三行情书番外 平行六十(神灯梗架空11)
平行六十(神灯梗架空11)
他的情况很糟糕。
坐在温暖的壁炉旁,他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甚至没有勇气抬头,身体的其他部分像是失去了知觉般僵硬。
“别担心,你做的很好。那把刀刺中了心脏,你帮不了她。”
一位胖胖的侦探安慰的拍了拍小马夫的肩膀,他让小马夫抬头,递给他一杯加了杜松子酒的咖啡。
维尔德探长,一位苏格兰场最有经验的侦探,他总有一种力量,让慌乱的目击者在短时间里找回开口的勇气。他的声音低沉安稳,富有智慧的一双眼睛带着苏格兰人特有的精明和一丝狡黠。
“现在,年轻人。”
他在马夫跟前的软椅坐下,微翘胡须带着烟草浓郁的味道。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马夫将脸埋在双手间,身体绵绵的全陷进软椅微暖的垫子里。他像在寻找勇气一般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颤抖着描述他目击的一起。
以及那位小姐弥留时呢喃的词语。
恶魔,她说。
恶魔,他说。
这是个道德败在好奇心脚下的时代。
当一坐门不闭户的小村子出了那样血腥的事件,人们残忍的本性在假惺惺表达同情后,更多的都聚焦在谁是凶手的窥探心里了。
有人说是伦敦来的大盗,为了小姐身上值钱的珠宝。
有人吹嘘说自己知道凶手是谁,甚至和凶手说过话。
还有人,将村民甚至探长的注意力集中在伯爵公子带来的那个陌生人身上。
他总穿着黑黑的斗篷,就像目击证人描述的那样。
他走路没有声音,靠近时冰冷的气息像是鬼魅。
更有大胆的,在伯爵少爷和陌生人经过时冲上前掀下斗篷,露出阴影中暗藏的雪白肌肤。
和那双恶魔一般血红的双眼。
恶魔。
人们说着,小姐是被恶魔杀死的。
鸣人心神不宁的敲着桌上的茶杯,大脑像是中了毒似的混乱不清。
他许多次从椅子上站起来,窥探走廊对面的会客室。
“怎么还不出来。”
“你知道的,警察总得问清楚些。”
作为伯爵家的头脑,佐井在此时比鸣人可冷静得多。
旁观者清,或许。
“和佐助根本没关系!案发时我们在一起。”
“我想维尔德探长会搞清楚的。”
“那个小胡子…”
一些人—比如喜爱热闹起哄的乡里人—满足于常识之内最简单的景物,却从不去思考看似黑白背后的五彩真相。
但庆幸,那位被鸣人不满的称作小胡子胖大叔的中年侦探属于更高层更有想法的人。
他着眼于观察,从细小的线索中查询真相。
他一点也不在乎年轻人那双血红的眼眸,他可不是那些大字不识的乡村农夫。他甚至有些惋惜,偶尔涉猎的医学杂志上有过对眼病的研究。
或许只是个受病痛折磨的可怜人。
会客室在鸣人第五次离开座位时被推了开,维尔德探长推着年轻人的后背,并表示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您等久了,伯爵少爷。”
苏格兰人捋了捋嘴角的小胡子,不卑不吭恰到好处的对鸣人行了点头礼。
那位令人尊敬的伯爵小少爷一见着年轻人就像老母鸡似的将他护在了身后。
“非常遗憾村里对您朋友的传言,但我相信他并不是这次谋杀的凶手。”
鸣人眼神从严肃变得不解,最后慢慢消化后才闪放出惊喜的光芒。
他激动的握住胖侦探的手,兴高采烈的邀请侦探留下享用庄园的下午茶。
这可不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如果维尔德侦探真的判断佐助有嫌疑,他将破天荒第一次用上未来伯爵的特权身份。
他顾不了太多,原则与佐助根本不是可以比较的选项。
“非常荣幸能得到您的邀请,但恐怕小胡子的胖大叔需要找寻另一条关于谋杀的线索了。”
引用了鸣人戏称的自嘲,年轻的伯爵少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终于放下心防的青年嫣然犯错后被抓的毛头小子。
苏格兰场的饱学之士并没有生气,这是很显然的,他绕过鸣人走到佐助身前,再次惋惜的看了眼他的双眼,摇摇头跟随佐井离去。
“担心死我了。”
目送探长离开后,宽敞的茶室只剩下两人。
鸣人转身将佐助抱进怀里,在他耳边不断呢喃着对不起。
他应该做的更好,而不是在大街上让佐助暴露身份。
小恶魔没有发火多半是为了自己,他任由惊慌失措的村民朝他扔石块,直到宁次向空中警告的开了两枪。
轻轻捧起恶魔掩藏在长衫下的手臂,紫红相见的痕迹到处都是。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佐助护在怀里,可依旧没能免去来自恐惧的伤害。
“我以为你们会有很厉害的自愈能力,可伤口一点也没好。”
“曾经有。”
“现在呢?”
“给别人了,一物换一物。”
“给了谁?”
小恶魔不再说话,他破天荒的选择埋在鸣人怀里,捏着他的衣角,轻轻摇头。
“不管是给了谁,我绝不会让你再作出同样的牺牲。”
小恶魔泄愤的踹了鸣人一脚,看着他吃痛的弯下腰,挑衅的抱起了双臂。
很多话他说不出口,他明知自己没有理由隐瞒。
他很想说有些大话不要随便开口,我将灵魂分给了宁次,最开始的牺牲全是因为你。
可他说不出来,他想象着鸣人可能的反应,他发现自己无法接受那碧蓝纯粹的双眼浮现难过与自责的情绪。
于是他又狠狠的给了鸣人一拳,看着年轻少爷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吼叫,挥着拳头想反击却又舍不得动手。
足够了,他想,所有的委屈,足够偿还。
(找脑洞意外的好困难。维尔德探长是狄更斯提及的真实存在的人物,描述应该也和真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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